小仓酒

奇奇怪怪的少女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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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暗黑本丸大有问题!(四十三)引

 

01

 

  “……原来已经那么久没见过外面的天空了。”微微发哑的叹慰从喉咙里上升,肺部在呼吸的时候颤动。

 

  那天空其实只是灰蒙蒙得发蓝,没有云。锈刀,骸骨,荒原之上冷寂寂的岩石,曚昽日光穿越浓雾而过,底下掩藏着一片极致的空虚孤独。你弯着嘴唇,似有若无地嗤笑了一声。

 

  “一期一振,你还不赶紧跟上来么?”

 

  雾气吹散。

 

  身后出现的是,纤长挺拔的水蓝发男子,穿着与之气质略显不和的华丽军装、低垂着脸,投射下的淡淡影子显得敏感又凛然。

 

  “是。”

 

  “……这里就是审神者的家族吗?”

 

  你手里掌控着他重要的弟弟药研藤四郎。一期一振停顿了一下,用着疏离的口吻问道。

 

  他还是被你逼迫了,被逼迫同那个廉价的五元神明和更廉价的鹤丸国永一起庇护你。

 

  而在千种不幸中一丝庆幸的就是,你将他一起带来了。

 

  至少,还可以做些什么,至少,还有一丝希望。身心俱疲的粟田口长兄手中紧握着一根脆弱的蜘蛛丝,并且绝对不会放弃每一种弟弟们可能幸福的未来。

 

  至少,至少啊……

 

  古老的家族在一片诡异涌动的雾气,仿佛活了起来、嚅动着嘴唇,狭窄黑暗的通道通向庞然大物的胃部。一位纯净又漂亮的付丧神从中走了出来,软细秀气的白发前长后段,盖过了耳朵。

 

  “大小姐。家主大人已经在等你了。”他行了一个礼,没有什么表情,猫儿似的紫眼里面是无尽的空洞。

 

  “骨喰?”

 

  面对一期一振下意识的呼唤,对方也只是平静冷淡地摇了摇头,将其包括进去了的漠然。“骨喰?……我不记得了。”

 

  “抱歉。记忆所剩无几。”

 

  “请大小姐跟我进来。”他恭敬地侧身示意。而直到骨喰完全转身,一期一振才迟缓了一拍地意识到了眼前狼藉的景象。——被那头发遮挡住了的后颈连着没入衬衫下的背部,几乎全是严重到令人惊惧的烧伤。黑红,流脓,裂口接连着一片,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疼痛。

 

  “请等等…”一期一振的神色更是变了几变,想立即询问一番,对着家人是欲言又止,换了个相对温和的问题。“那鲶尾呢…?”

 

  “鲶尾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所谓【骨喰藤四郎】的家族侍从腰间除了他自己的刀剑以外,还别着一把白鞘黑柄的胁差。扫视一圈,却没有根本看见那个开朗好动的长发少年。

 

  怎么了,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会伤害到他吗?锐利的名刀为此还是犹豫了一瞬间。

 

  “鲶尾……?”

 

  真是奇怪啊,自己。

 

  心中莫名的空茫了一下,骨喰藤四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个男人口中的名字愣怔了起来。明明头也不回,却仿佛回想起血一般的火焰。有剧痛的悲伤随之浓稠地流入了血液,手指陷入了胁差上的缺口。“我不明白。”

 

  他,确实……不记得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烧毁了,他只是还活在这个家族里。

 

  为什么在这个家族里,他也不知道……

 

  怎么了,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什么伤害到我了吗?

 

  ——“一期,走了。”

 

  目光冷冷,身前身后皆是那不可见的、即将择人而噬的黑暗,你握着以忠心闻名的短刀,于是便从中获得了歹徒持刀般的安定感。

 

  这把骨喰藤四郎,当然不是你的本丸里的。但是论起身上的黑暗气息,却是过之而无不及。——已经完全暗堕了吧。

 

  看着对方仿佛陷入了记忆的混乱之中,被某种情绪所驱使着,你不禁轻声警告了下其实已经为骨喰的伤口愤怒得发颤了的一期一振,“你再这样下去他会碎掉的。”

 

  “你不想他碎掉的吧?”

 

02

 

  ——但实际上,你说慌了,这样下去碎掉的不是骨喰藤四郎。

 

  而会是一期一振。

 

  或许他会因为很多很多东西不肯相信,但是你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把沾满血迹的胁差,平静之下的疯狂错乱,以及无数冤屈的亡魂。

 

  这个家族就是这样……别让自己碎掉啊,一期一振。

 

03

  “这之后的路不需要你们的陪同了。”

 

  脚下已过了门扉,走廊临着庭景。一期一振被招待在他处,你朝主屋走去。

 

  应该是春夏之交了,又暖又湿,除却有零星几朵火红杜鹃花涂染视觉,整个庭院的植物绿意繁茂。轻推开纸槅门,醒竹漏了几声。

 

  “你来了。”

 

  “庭院里的风景如何?”顺滑柔亮的长发和缓垂落下来了,把和服穿得漆黑松散的男子微微一笑,气质顿时如妖。

 

  不急不缓,还有闲情走马观花,让屋子里的人等上许久的你,丝毫不觉得理亏或者愧疚,直直拿起茶杯细呷了一口,“风景很好。”

 

  “就是你不太好,家主大人…,不,的场静司。”

 

  你早就不是那个被他关入仓库的小孩子了。他也并不年轻,并不强大了。

 

  近似落荒而逃回来的你在这里用上如此不客气的理由就是,其实你根本不是落荒而逃——只是回来看看的场静司这人什么时候死。

 

  「我不管你弄出来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事,但是一定不能少掉任何一把刀剑。」

 

  那封信——家族里怎么可能轮到这样的“长辈”来给你指手画脚?什么时候也有人能越过的场静司“这个本丸你可以尽情随意”的命令了?

 

  你当然会回来看一看,当然要看看他要怎么死……

 

  当然,现在看来失势是假,内乱是假。诱饵是真。“我现在很不愉快。”这么说着你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茶水涓涓缓缓地流入喉咙。

 

  苦涩又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弥散。

 

  而的场静司如此这般用手段也要诱你回家族一趟的原因则是——

 

  “就算我不如我旁边这轮明月的风景,但也不必如此诋毁我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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