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女主溯行军
※有刀剑战损注意
01
我是燕。
我有着最冰冷白皙的肌肤,燕尾般的短发,一副安静寡言的模样,整个人都像是把道具一般没有生气。
无口,无心,无表情。
一个跨步上前,双手握刀,将重心压到刀柄上,刀刃刺入了对面付丧神的肩膀。
然后刀锋往上挑。
我感觉到从付丧神的肩膀喷出来的鲜血,溅到了脸上。
“啊,好脏。”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拉起自己和服的领口,粗鲁地擦了擦。
当然因为我这个坏习惯,本来整洁纯白的和服总是很快变得皱巴巴的、脏兮兮的,露出了肩膀,一副要从我身上要掉下去的样子,没因此少被责怪过。
责怪的时候,莺绿头发色的青年,穿着黑色和服,语气却是温柔平和的,不痛也不痒。
“莺。”我轻轻叫了一声。
可是再也不会有莺了,再也不会有给我清洗、熨烫、折叠纯白和服的莺了。
我的莺死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忽然想深深地吸一口气了。
我的莺死掉了。
02
我是燕,他是莺。
——「溯行军」。
是的,我们经常被那样称呼着。
但是就来历而言,莺应该是一把刀剑的付丧神。
刀剑被放置不理一百年,吸收灵气、聚集怨念或者感受佛性,得到灵魂化作的付丧神。
和「时之政府」那方一样的东西。
我也有一把叫做“时雨金时”的刀,燕形流线型的太刀刀身,我也是付丧神么?……我记不清……隐隐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就像有时候他唤我“燕”,但分明又不是那个语调。
“雁。”——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总是时不时困扰着我。
“有受伤吗?”
他白皙俊秀的脸庞,一半掩在莺绿色的头发下,在阳光下显得温和至极。黑色和服下的胸膛上有一对突出的锁骨。
我仔细想了想,回答了“没有”,说得很是认真,脸上带着的表情也少。
“那就好。”莺垂下密密的黑色眼睫毛,看不出他那一刻在想什么。
那时候陪你一起暗堕…
“很好。”他的手指覆唇,发出了微弱叹息似的。
03
所以说,莺其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对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的时候,还处在危险的战场上,一边感知到了正面快速袭来的气流。
要杀人了。
我抬眼,屈膝,握刀,双手将身体的重心压到了刀柄上。
两把刀剑随即相抵,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声音,点点火星随之迸溅。
“这条手臂,我收下了!”
刀刃与刀刃间在空中僵持许久,谁也不落下风。金发白衣的刀剑付丧神眯了眯眼睛,退后了一小步,高举起太刀,朝着我的肩膀又落下一击!
多么迅疾、漂亮、充满杀意的一击——
我不敢再正面抵抗,而是选择侧过身,堪堪躲避开了攻击。
同时我手中快速挥出了一刀,刀锋一转,再用力往上挑。
“哎呀……失败了啊。”
最后那位付丧神在砍断了我的一缕头发后,被齐根砍掉一条手臂,被同伴们护着下去了。
我盯着他们,面无表情,手慢慢地拭去了溅到睫毛上的血迹。
这个人数,一个人的话有点多了啊……
“燕。”莺终于唤我,嗓音有些淡。
两个人的话就很容易了。
那只发生在一瞬间之内,我与莺一个错身,随之刺穿了对方身后的付丧神,动作默契得叫人心惊,凌厉得叫人心寒。鲜血飞溅。
“可以放手去做了。”
“嗯。”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作为溯行军,我们的对手尽是一些面容俊美、实力强大的刀剑付丧神。
但是相对的,在战场上,他们都会举刀护着队形中心的那位,被称作「审神者」的人。
我曾经观察过,大多数的审神者是没有接受过战场指导的,没有战斗的能力,没有战死的觉悟,也不会指挥队伍。这样的人不适合上战场,因为很容易成为破绽。
至于我们,要做的就是攻击破绽。
“人类?”
这一次的审神者是少见的男性审神者,和我一样是黑发黑眼,气质精干,深受信任。
至少、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正面的角色。
他看着处于劣势的付丧神队伍,沉默片刻后,忽然高声问我,“为什么?”像是愤怒,像是疑惑,像是无法理解,像是要极力否定我的存在。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独独没有慌乱。
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明白却置若罔闻,目光不曾向他偏移一分。
这位审神者有点奇怪呢。
“为什么要站在暗……”
“您说得太多了。”
噗哧。猝不及防地,刀锋切断喉咙。
莺的太刀顷刻间夺走了这位审神者的生命,没有丝毫的停顿。抖开了沾在刀锋上的血水,他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什……么?”
对面的刀剑付丧神们一时间失了神,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脸。
摸到的全是血、审神者的血。
之后就是我看着他们疯狂地攻击了莺,却因为没有了审神者的灵力供应,很快消散了。
03
这就是莺。
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的,无比强大的莺。
“燕,过来。”
莺收回了刀,随后他朝我伸手,白皙的指尖要将我牵引过来似的。我抬眼看见,青年的翠发染着血液,一对锁骨瘦得突出,将落上去的长发也妆点得柔美。
过来吧。
杀完人后的他仍然是温柔的,像是要诱捕一只雀儿。
我就是那只金丝雀。
当莺扣住了我的手腕,我依旧处于不明所以的状态中,只是下意识有些不太喜欢这个举动。它让我觉得过于亲密以及违和了。
黑色的莺和白色的燕——我和莺之间,并不是表面上、旁人看来那样的恋人关系啊。
然而我并没有挣扎,或者是反抗。向来表情很少的脸上,眉头轻轻蹙起就已经是极限。
另一方面,就算放任莺继续,我也无所谓。
这有什么可在意的,有什么重要的吗?
即使不知道多少次被莺叮嘱过这方面的意识,现在的我还是不太能够理解。
我直视着莺俊秀的脸庞,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他揉了揉我的头。
“好了,我们回去喝杯茶吧。”莺不再解释,笑容温和平静,松懈下前一刻身上可怕的压迫力。
——莺可真是一位奇怪的付丧神。
和这一刻一样,我不止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奇怪的、美丽的莺,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04
不过没有关系。
不管是什么东西,现在你死了,就再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了。
从衣橱里翻出一套莺的黑色和服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黑色的莺和白色的燕,我终于可以穿黑色的和服了。
终于开新文啦。
本来文名是暂定《在箱庭歌唱》…………结果这个土味的《名侦探阿燕》哈哈哈哈哈哈太沙雕了哈哈哈哈哈我要取这个文名!
以及看文风设定和人称就应该知道,是酒酒彻底放飞了呀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