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女主是溯行军
※有刀剑战损注意
01
「莺」是莺丸,「燕」是我。
莺丸在拔刀的时候会发出春鸟鸣叫的声音,而我在杀人的时候犹如跳舞一般轻盈美丽。
「莺歌燕舞」。
这就是他和我的组合的由来。
我们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最完美的杀戮武器。
02
他是莺。
莺是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的,无比强大的莺。
我是燕。
燕是记忆中只有莺在,除此之外都是一片空白和茫然,无动于衷的燕。
我们是罪大恶极、为了一己私欲妄图改变历史的溯行军组合。
而在这个春天里,我失去了莺。
他就躺在那一直流血,混合着春野的翠绿,血管里流淌出了许多血。
——我不知道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次他一如既往地把我留在神社里,回来的时候就是濒死的状态了。
不是受伤,不是重伤,是濒死。
是谁做的?
我的莺就连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都不是和人类一样的红色,而是多种颜料混合在一块儿的诡异颜色,流出来的血量也比人类多得多。
这简直不就和妖怪一样了吗?我忽然想道。
“你笑了吗?”同时莺看着我忽然开口,“燕。”
“…………诶?”我伸出手,摸到了自己的眉角、眼角、嘴角,发现那些地方竟然有一些轻微的往上挑去的弧度。
…这是什么?
好奇怪的感觉。
“你学会笑了啊,燕。”
莺笑了笑,没有给我一个解释,反而是开口唤我:“燕。”他是那么慢地笑了起来,失色的嘴唇染着血液,胸膛里发出了颤抖而温柔的笑声。
好轻、又好疲惫。
这一刻,我忍不住感到好奇,在莺的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毕竟我从来不知道,在重要的人濒死的时候笑出来,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
就算过分,我也是会笑的吧。
“我不在的话谁来保护你呢?”
莺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再也看不清我的脸,我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我了。然后他像是极其不舍一般,深黑翎羽般的眼睫颤了三两下,仰着脸对我深深眷恋道。
可是就算这样,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死了。
他就躺在那一直流血,混合着春野的翠绿,血管里流淌出了许多血——
这个春天,我失去了莺。
我什么都没做,就这么逐渐地,缓慢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死去了。
我有点讨厌春天了。
03
把衣橱弄得乱糟糟的,终于从里面翻出一套莺的黑色和服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想我终于可以穿上黑色的和服了。
莺的黑色和服穿在我的身上,实在过于宽松了,我只好笨拙地将腰带打了个死结。领口却仍旧要往下掉,把我的肩膀以下全部都露出来了。
我觉得这一定是我的死结系得不够紧的问题。
这时候恰好鹤来了。他是难得我和莺都认识的人。
或者说莺难得让我认识的人。
纤尘不染的白发,高洁的金眸,凛冽的刀锋,年轻俊气的男子习惯性地微笑着,听着我向他求助,听着我对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这个衣服怎么穿也穿不好呀。”
“哦?是吗?”鹤先是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慢悠悠道。“看来莺丸将你宠坏了。”
“要是我的话,你不会像现在这样。”
“要是我的话……”鹤丸国永的眼底清楚地倒映出,少女纤细而冰冷的四肢从黑色和服下伸出来,眉眼是安静的,很干净很纯粹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位暗堕溯行军。可是少女的手里确实握着一把用来杀人的太刀,并且一直没有放开过。
“怎么了吗?”
我扬起脑袋,没有起伏地问。
鹤没有说话,只是靠近后用手臂把我圈起来,垂下眸,带有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了我的脖颈上。他的手指意外灵活地在我的腰间动作着。时间过了一分钟、或许是更短,他就已经把我的腰带绑好后退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交替地用一只手帮另一只手卷好袖子,用太刀开了个口子后,撕掉了过长的和服衣摆。
这样就可以了。
我再次尝试挥舞起太刀,感觉到挥刀的时候没有了阻碍。
接着我在榻榻米上蹦了蹦,跳了跳,没有阻碍,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鹤在一旁抱手看着我的动作,顺势轻轻嘲笑一声,“该说你什么好呢…”
被养在笼子里,不谙世事的小鸟吗?
“鹤你还没走?”
反而是我做出了吃惊的模样。虽然我的语气还是那么没有起伏,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冷冰冰的人偶、说出了固定台词一般。
“这是你的问题吧?你以后要怎么办?”
“不是和以前一样么?”
鹤因为我的话看起来有点生气了,皱皱眉毛,语气也恶劣了起来,“你在想什么啊,莺丸都碎了吧,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
“莺碎了啊……”我才又想起来莺死掉了的事。
莺死的时候很痛苦,眼中尽是温柔眷恋,死后不过是一堆生锈的、无用的碎刃。
他说,鹤会来找你。
我才又想起来我想去找杀死他的凶手。
04
——我是冰凉的、麻木的、没有过去的燕。
——应该说,我喜欢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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